我对“文革”的认识,三句话:正确对待群众;警觉敌人捣鬼;坚强党的信念。因此我扮演了一个角色,坦然处之。群众说我拿那么高的工薪,我就写条把工薪交给群众,我几个月不领工资,但他们也不敢去领。那时提出了“打倒三百三”的口号,我说,不是我要的,是党给的。
在去延安前,我一直过着穷困的生活,长期处于失业状态,经历过几次监狱生活,在反动环境里,我是受迫害者,有革命要求,这就很容易走上革命道路。我要去苏联学习文艺,以为这就是走革命的文艺道路。自1931年到苏联后,又碰了一个大钉子,在精神上受了极大的刺激。这件事对我一生都有影响。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了东北,激起了我对侵略者的极大仇恨,积极投入到抗战救亡运动中。在救亡运动高潮的年代,我写了大量救亡歌曲,编写了一些抗日题材的戏剧。从1938年到了延安,直接接受了党的教育,也参加了边区政府的建设,这就更加深了我对党的认识。特别是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和整风运动之后,自己的一些错误思想得到了纠正,更加提高了对党的认识。
我是个搞戏剧的,几时都不能离开演出单位和创作单位,一离开这些,我就无能为力了。但是,我一辈子搞戏,在哪里也没遇到过像来北京后这种情况,宣布我为中国歌剧舞剧院“顾问”,在社会上,表面上看把你摆在很高的地位上,实际上什么也不沾边。为什么呢?我没有能力回答这个问题。对文艺界的问题,我是有看法的,但没法谈,谈也谈不清。我对自己的处境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觉得我和党不通气了,这就形成了与世隔绝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