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还要加一会班,20分钟吧。
她坐在座位上发了一会呆,然后拿了一包烟,走出门口,吸烟区离电梯口是几米之遥,她依在大厦层层防范的玻璃堡垒里面,看着外面昏沉的天气,有些困倦。
全然投入到工作上并非明智之举,生命若然全部是谋生的目的,那么很容易逼人向往绝境。两个月了,她已经忘记了森林所带给她的伤害,唯一遗有伤痕的,那笔钱的失踪带给她的众多不便,还有她疯狂地想念她的计算机,暂时她没有资金再去买一台计算机,而她那些多年积累的作品和资料,却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的了。不知道现在那台电脑落入谁人之手,也许不经意地,就把她的那些宝贝都随手删掉了吧——浩淼宇宙里,只消一个删除键,那些本来存在的东西就无影无踪——就像她的爱情,她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丧尽天良地欺骗她。
后来她感觉到眼眶有些湿润的时候,看到祁凛冽背着一个卡其布的包,很开心地走了出来,外面是一件深色的外套,看不到斑斓如豹的衬衣——她走了过去,迅速调整了表情,说:你终于下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