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康电话里问:宴妮,你还爱他么?宴妮想了想,不能说不爱,说了只能疯了另一个人,便顺口说:怎么会不爱呢?我们一直很好的。小康就不语了。
然后是都米的电话:宴妮,你这个傻子,苏杨从北京带回了什么你知道吗?宴妮快快说了:你胡说什么,我表妹嘛。都米哼哼冷笑:真是想不到谎言可以这样编,宴妮,你到底要遮掩什么?
宴妮怏怏扣了电话,所谓幸福是一张脸,自己没命地替它化妆打扮给别人看。
几年恋爱三年婚姻,难道经不起一年的分离?关于一些事实,不必亲眼目睹亦可以想到,多年前宴妮就已习惯了从容不迫的气质而从不肯狼狈。
夜里,苏杨突兀问:小康是谁?宴妮说:一个小朋友,介绍给你们认识好不好?苏杨一脸的孑然。宴妮悄悄落了泪,自己擦掉。苏杨爬起来走了,连搪塞的理由都不肯给。
几天后,宴妮接到电话,去看了小康,他躺在冰冷的太平间,像极了他短暂的一生,从未暖过。警察是根据小康口袋里的一封信找到宴妮的,大大而结实的牛皮纸信封,写着宴妮的名字,拆开,落出来几张照片,是苏杨和一个女孩子的。
据警察讲,这些日子,他骑摩托挎着相机跟踪一个叫苏杨的男人,追车时被迎面而来的集装箱车吞没了。他不过想把苏杨不爱了证明给宴妮看而已。宴妮掀开白色的单子,凝视着他宁静惨白的脸笑笑:你这个傻孩子,我都明白了他,你何苦去证明具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