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听到自己在自言自道着茉特尔的脸时,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又呜呜咽咽地哭喊起“啊,我的上帝”。米凯利斯开始笨拙地绕着圈子说话,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结婚多长时间了,乔治?到这边来,试着安静地坐上一会,并且回答我的问话。你结婚多长时间了?”
“十二年了。”
“有过孩子吗?过来,乔治,安静坐一会——我在问你话呢。你有过孩子吗?”
成群的硬甲虫在飞撞着那盏暗淡的灯火,每听到一辆小车尖啸着驶过外面的公路,米凯利斯就仿佛觉得是那辆几个小时前肇事后没停下的车子。他不愿意走到汽车修理间去,因为那工作台上沾有威尔逊太太身上的血迹,所以他只能在办公室里不安地四下走动——黎明前他已经熟悉了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件东西——不时地坐到威尔逊身边,尽可能地让他保持安静。
“你间或有个教堂可去吗,乔治?也许你好长时间都没有到过那儿了吧?我给教堂挂个电话,请一个牧师过来和你聊聊好吗?”
“我不属于任何一个教堂。”
“你应该有个做礼拜的教堂,乔治,尤其是类似这样的时候。你一定曾经去过教堂的。难道你不是在教堂里面结的婚吗?听着,乔治,听我说。你是在教堂里结婚的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威尔逊要思考回答问题,身子左右摇晃的节奏被打破了——有一会儿他安静了。可没多久半清醒半痴呆的神情又流露在他那暗淡无光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