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干吗要掐我脖子?”
我当时就该宰了他的,整整一周都咽不下去东西,我的喉咙可被他伤惨了。
那时,我当即跑了出去,跟他一伙儿的有乌泱泱一大帮子人,有些跑出来追我。我拐了个弯,顺着码头往下走,路上碰见一个家伙说街上有个男人被杀了。我问:“谁杀了他?”他说:“我不知道谁杀的,但他确实死透了。”天已经黑了,街道上满是积水,没有一丝光亮儿,窗户破破烂烂碎了一地,船都被吹到镇子里头了,树被刮断了枝,所有的东西都被狂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我弄了条小艇,划出去找我的船,它被我停在曼格礁里边,除了舱里灌满了水,其他都还好好的。于是,我把舱里的水先舀出来些,接着又泵抽干了它。天上虽挂着一轮月亮,但是云太多了,月亮被遮了起来。暴风雨的势头依然猛烈,我顺着风一路划行,天亮时已经驶离了东港。
兄弟,那真是很可怕的暴风雨。我是第一个开船出去的,那么大的水我还从没见过。浪从东港滚滚而来,直扑西南面儿的礁石湾,颜色白得跟碱水一样,叫你分辨不出海岸线。海滩中间被风刮出一条大沟,树林子被强风吹得压俯下来,从中间岔开了条道,粉笔一样白的水到处都是;树枝、一整棵树和死掉的鸟都漂在水上,要什么有什么。礁石湾里简直聚满了全世界的鹈鹕,各种各样的鸟儿都在里头飞来撞去。它们肯定是知道暴风雨要来,早早就在这里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