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不知道比殷穗蠢笨多少倍呢。
她顶着两道大粗眉,挪到殷穗身边,握住她的双手:“聪明固然很好,可是坚强也很重要呀。你被殷家逼迫那么久,却仍旧愿意保持善良,温柔地对待每一个人,在我看来,你已经很厉害了!”
殷穗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她迟疑地望向南宝衣,少女凤眼明亮,认真地点点头:“殷穗,你很厉害的!”
明明温暖得想哭,可是殷穗瞧见南宝衣的两道大粗眉,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娇娇,你眉毛画得好像两条大虫子,快去洗洗吧!”
南宝衣捣了她一下:“我好心安慰你,你却笑话我!”
两个少女打闹着滚在床榻上,又在房中互相追逐。
笑闹里,南宝衣拿了眉黛,也给殷穗画上两道大粗眉。
殷穗笑得直不起腰,拿出珍藏的大红口脂,给南宝衣画上一张血盆大口,仿佛刚吃过小孩儿。
打打闹闹地用过晚膳,两人正打算一起沐浴更衣洗掉妆容,一位年轻郎君出现在门槛外,屈指叩了叩敞开的槅扇。
南宝衣闻声望去。
郎君穿圆领藏青袍,虽然容貌英俊深邃,但气度清冷阴郁,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两银钱似的。
殷穗明显紧张起来,抓了抓裙摆,起身福了一礼,颤声道:“大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