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卿整个人几近是僵楞在了原地,她木讷地看着对方浮光掠影般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气息都被打乱,口中讷讷道:“殿……殿下……?”
萧琰却像是压根没有将苏云卿的反应放在眼中,他的面上依旧维持着往日那副淡然的模样,“还记得我当年给你说得什么?”
他将手中的锦帕仔细地叠整收入怀中,放低了语气自顾道:“我当时说你急躁轻浮,大事怕是难成。这句话我在平城夔国公府里说过一次,在书斋内说过一次,今日我再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苏云卿没想到他会如此快的恢复平静,可一想起对方不过是给自己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自己就慌措成如此的模样,是以她只能将头深深埋下。
良久,回了句,“我省得。”
她随之一同想起的,还有当时在书斋内萧琰所说的另一番话。
那时她就明白,她是他带进京中的棋子,她有的一切,都有萧琰在背后推波助澜。
苏云卿只觉得心中骤然酸楚横生,有一股痛意泛滥至自四肢百骸。
那是不同于她回忆起前世种种时的痛苦,带着浓重的失落与苦涩流淌,仿佛就像是满心握住的一物,实际上一开始就揽了个空。
苏云卿迭眸,掩盖下眼底的万千波澜。
萧琰用余光瞟了瞟苏云卿,心底就有些恼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