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路是无视圣旨跟定远镇远死磕到底,如果当初没有那份让张弘讨伐镇远的圣旨这么做是完全可以的。但现在宁远府本就是打着奉天子讨逆臣的旗号出兵,如果这个时候反水自己的地位一下子就从忠臣变成了叛逆,四周原本还算安定的外交环境马上会急剧恶化——比如在背后虎视眈眈的荆北侯,这次可没有第二个康斯坦丁来帮他守后门了,还有那个明面上跟西凉侯开战的益州侯,谁也难保他会不会忙里偷闲在己方腹地兵力空虚时调转枪口给他来一下子,更不要提眼前定远镇远这对难搞的虎狼。
更可怕的是,不管哪个外来入侵者占据了他的地盘,只要这些人在占领的时候不要太过分,搞不好他的领民都会箪食壶浆喜迎解放,因为宁远府对于自己领民的高压政治实在是不得人心,他们就像干燥的柴火有点火星就能点起来。
两条路,一条是内一条是外,无论选哪一条他都要遭遇另一边的强力反弹,而这些反弹张弘都无法妥善应对。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困局张弘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恨意,他恨皇帝给自己布下这个阴险的陷阱,恨杨希恩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坏了他的好事,更恨陆渊明专权独断不听指挥……诶,等等,不听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