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明为我无法看到在华尔兹中旋转的肖姣的模样而深觉遗憾。
我朝对面望去。肖姣并齐了脚跟,端正地坐在那里,两眼低垂,几乎没有左顾右盼的时候。但她一下子就将目光找准了我,只要将目光向上抬,一定是准确无误地射入我的心窝。我忽然发现,肖姣没有穿那条蓝色的牛仔裤,替代的是一条短裙。我不明白先前怎么没有发现。
第二天一早,老明就将我叫醒,说道柴埠溪风景区的活动提前了,七点半钟就得出发。
我太困了,怎么也爬不起来。
老明说肖姣也随车去。我才困意顿消。
肖姣又换上了牛仔裤,背上对于她来说实在太大了的照相机。那个在宜昌市一家报社当编辑的诗人骏马,将自己连夜写的一首诗和他唯一的胶卷一同送给了肖姣。肖姣留下胶卷后,将那首诗顺手递给我,并说我是专业作家,离缪斯更近一些。我看了两眼后说,这诗应该请丘比特先生批阅。
柴埠溪在我看来是够美的,我问肖姣怎么不在此创作几幅摄影作品。骏马在背后抢着数落我,像是打了三十年光棍的男人,见了母老鼠都以为是双眼皮。骏马还说,从青滩出来的人,怎么会瞧得起别处的山水。肖姣后来避开骏马对我说,柴埠溪的确无法让她获得任何灵感,它整个是对三峡的模仿,偶尔有点笔墨还行,整个地看便是一幅拙劣的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