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莫利哀大为倾倒。从他的喜剧中,他认识了巴黎的和一般的人情风俗。——“你是爱他哪一本戏呢?”——“不消说,当然是《太丢狒》。”——“我跟你一样,”髙尔同说;“把我送进地牢来的就是一个太丢狒;使你倒楣的或许也是些太丢狒。”
“你觉得希腊悲剧怎么样!”——“那是适合希腊人的,”天真汉回答。但读到近代人写的《依斐日尼》,《番特勒》,《昂特洛玛葛》,《阿太里》,他为之出神了,又是叹气,又是流泪,无意之间把剧词都记熟了。
高尔同说:“你念念《洛陶瞿纳》罢,据说那是戏剧中的杰作;比较之下,你多喜欢的别的作品都不足道了。”年轻人念了第一页就道:“这是另外一个作家的。”——“你怎么知道?”——“我说不出道理;可是这些诗句既不动听,也不动心。”高尔同道:“噢!那不过是诗句而已。”天真汉道:“那末写它干什么?”
他仔细念完剧本,除了求快感以外并无别的用意;然后一滴泪水都没有,睁着惊奇的眼睛望着朋友,无话可说。临了,他被逼不过,只得说出他的感觉:“开头一段我弄不清;中间一段我受不了;最后一场我很感动,虽然不大象事实。我对剧中人一个都不感兴趣,统共只记得一二十句诗,可是我喜欢的东西是全部背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