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都不懂。”别特·克劳利太太说。
“她饭后还喝樱桃白兰地,”牧师阁下接着说,“喝搁了陈皮酒的咖啡。这东西喝了烧得心里痛,喝一杯给我五镑我都不干。她受不住的,克劳利太太。她必定要完了,血肉之躯是挺不住的!我以五镑赌两镑,玛蒂尔达一年之内会倒地。”
教区长做着这些事关重大的推测,心里想到自己的债务,想到自己读大学的儿子吉姆和在乌利治军校求学的儿子弗兰克,想到四个女儿,长得又不俊,除了指望从姑母的遗产中得到一份钱之外,一个子儿的嫁妆也没有。他这么想着,跟自己的太太走了一会儿。
“皮特不至于这么心狠手辣,坏到把牧师的职位卖出去吧。他那做卫理会教徒的草包大儿子指望进议会。”教区长顿了一下接着说。
“皮特·克劳利爵士什么都干得出来,”教区长太太说,“咱们得请克劳利小姐叫他把这牧师职位留给詹姆士。”
“皮特什么都会答应,”做弟弟的说,“父亲死后,他答应给我还大学里欠的债,他答应给教区长宅增建厢房,他答应让我得到吉勃种的地和那六公顷牧场——可他答应的事做了哪一桩!而玛蒂尔达把自己的大部分钱留给此人的儿子罗顿·克劳利这个流氓、赌徒、骗子和凶手。我说这不像基督徒应干的事。真的,不像。这可耻的狗奴才除了虚伪之外样样俱全,而虚伪则属于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