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希思克利夫先生,”我回答,“你万万不能去。你永远也别想通过我来达到这一目的。万一你跟我主人再碰到的话,那就会把她的命全都给送掉了。”
“有你帮助,这就可以避免,”他接着说,“如果有这么大的危险——如果他就是使她的生活增加苦恼的根源——哼,那我认为我就完全有理由对他采取极端手段!我希望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要是失去了他,凯瑟琳会不会非常难过。我就是怕她难过才忍着没对他下手的。从这一点上,你就可以看出我们两人之间感情上的差别了,如果他处在我的地位,而我处在他的地位,尽管我对他恨之入骨,我也绝不会冲他举一举拳头。你要是不相信,那就随你的便吧!只要她还要他做伴,我绝不会把他从她身边赶走。一旦她不再要理他,我立即就会对他下手,挖他的心,喝他的血!可是,不到那个时候——要是你不相信我,那就是你不了解我——不到那个时候,我宁愿慢慢地受尽折磨死去,也绝不会伤他一根毫发!”
“可是,”我插嘴说,“你这是肆无忌惮地想彻底毁了她康复的一切希望。现在,正当她快要把你忘了的时候,你却硬要闯进她的记忆里,把她拖进一场新的冲突和痛苦的风波中。”
“你认为她快要把我忘了?”他说,“啊,内莉!你知道她没有忘!你像我一样清楚,她每想林敦一次,就会想我一千次!在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时期,我曾有过这种想法;去年夏天我回到这附近时,这种想法曾缠扰过我。可是现在,只有她亲口对我说了,才能使我再度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了。到那时候,林敦算得了什么,亨德利算得了什么,我做过的一切梦又还算得了什么。两个词就可以概括我的未来了:死亡和地狱。失去了她,活着也在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