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某些人来说，中国人无疑是最“固执”的，我们用“顺”这个形容词去描述中国人“不从”，似乎显得特别不恰当。然而我们必须重申这个信念：与盎格鲁一撒克逊人相比，中国人绝对不能算作最固执的民族。我们之所以说他们“顺”，是因为他们像骡子一样“倔强”的性格中带着一种依顺的能力，这正是盎格鲁——撒克逊人所缺乏的。
中国人能够不失风度地接受别人的指责，这正好说明他们具有“顺”的天性，而盎格鲁——撒克逊人早就失去了这门行为艺术，甚至从未发掘过这门行为艺术。每当你指出中国人的不足之处时，他们都能够耐心地、专心地、诚心地洗耳恭听，并高兴地表示赞成：“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也许，他甚至会感谢你善待了他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并保证将立即、彻底、永久地改正你给他指出的那些缺点。你非常清楚，这些动听的承诺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他们根本不会去改正。但是，你仔细想一想，你要求他们做的，也只不过就是这些而已，并没有真的指望他们能去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