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给我解释说:继讨了个老婆,是个重庆妹,和继一个单位,她也怀身大肚的了。媳妇说,媳妇和公婆两娘母比着生娃娃,成啥体统?她娘家妈老汉知道要笑掉牙。要么公婆引产,要么她去引产和继离婚。恰逢疤老二那几天又跑到重庆来,代表大队喊我回去引产。两面夹攻逼迫,我只好去引产。我说还是要给你打个招呼,免得怪罪我。继两口子说,打招呼就引不成了,打死王一也不会同意。
这些话是真是假,都没有意义。反正我不在他们眼里。反正我没了后人,今后我的房产和所有的一切都该他们继承,现在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巴喜不得我早滚蛋或早死!
到这时,我才悟出人心之险恶。我节衣缩食,兴家立业,对他们的关爱无微不至。她幺儿子木过去是穿的千层疤衣裳,现在是春冬二季我给他脱身换套,才像个人样。世人都夸我把天香像含在口里,打扮得像一枝花。
结果呢?她几娘母把我当个什么?当个棕树一样刮皮,当个床下面的夜壶!她大儿子当兵转业到重庆邮政局,有工作了,挣得到钱了,不需要我了,就过河拆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