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贵妃并没有生病,正胡乱地扯下绑得紧紧的抹额,花荣赶紧上前帮忙,心疼地说:“娘娘您小心些,头发都要扯下几缕了。”
“那也不要紧,反正没人在乎的。”娴贵妃冷漠地说,“兴许我真的病了,真的遇见什么灾了,他还会心疼我一些,不至于……不至于把我当瘟神似的看待。花荣……”
好好的人,说着说着就哭了,眼泪迷蒙凄凄楚楚,拉着花荣的胳膊说:“二夫人她说的是真的吗,他们一家子都恨我吗?怪不得每次她都那么紧张,每次都那么奇怪地看着我,她早就知道了吗?”
花荣一早就觉得,傅二爷一家子看待她家主子,就跟躲瘟神似的,可她不能说出口呀。如今二夫人当面把话说清楚,可偏偏没斩断她的情根,反而让她越来越纠结,从前还是个冷静的,遇事能分轻重缓急的人,如今反而一心一意在那痴念之上,昨晚不管不顾地中途退席,半路上还跑去湖边哭泣,越来越率性,就差把命堵上了。
屋子里各处还摆放着方才招待客人的茶杯,花荣想喊小宫女进来收走,目光不经意地撇过方才纯贵妃所坐的地方,椅子底下躺着一方漂亮的丝帕,花荣便去拾起来,本要小心翼翼叠好派人送还给纯贵妃,榻上的人忽然喊她:“这是谁的,你拿来我瞧瞧。”
花荣送来给主子看,娴贵妃翻了又翻,惊愕地问她:“这是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