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惠急忙问:“宣城这位会不会受牵连?”
“岂止你们这位哟!”使妇急急地说,“在素若峦家中的密室里,搜出庶人洵所写血书!据说血书上除了抱怨生活艰辛,还声称他已准备好所需证据,足够将宫变栽赃给宰相。他请素若峦击杀宰相,先斩后奏,圣上纵然抱疑,也无对证。父子亲情终是大,宰相一死,庶人洵迟早有机会翻身。”
“一派胡言!”之惠怒喝,“废太子若当真与他舅父谋划行刺,怎会留下物证?”
“可那血书上有殿下手印。”
之惠顿时醒悟,惊出一身冷汗:“白信默!”
使妇见她脸色苍白,说:“之惠,不能再拖了。睿洵已死,皇朝正统就剩这个一岁多的孩子。留在这里太危险。近日京中一定会有人请求接他回宫,你要做好准备。”
冯氏听到此处早已浑身冰冷,蹑手蹑脚走远,仓皇地奔去找丈夫。李怀英正心事重重地在庭院中望天,一见妻子面无血色地跑来,就知道没有好事情。冯氏气喘吁吁地拉他到无人处,把听到的事情一股脑地倾吐给他。
李怀英听罢仿佛并不意外,重重地叹息道:“今日真是见识了天下奇冤——去京城报丧的人刚才回来了,说是得知庶人洵的死讯,很多人竟然说他是畏罪自尽。”
冯氏听得瞠目结舌:“怎能颠倒是非黑白到这地步?!”
她更加不安地问丈夫:“现在怎么办呢?若是庶人洵真被定成畏罪自尽,那他所谓的罪行必然要拿周围的人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