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阿渡终于拉住了我的胳膊,她的金错刀在墙上划出一长串金色的火花,坚硬的青砖簌簌往下掉着粉末,可是我们仍旧飞快地往下跌去,她的右肩受了伤,使不上力,那柄刀怎么也插不进墙里去,而箭射得更密集了,我急得大叫:“阿渡你放手!放手!”
她若是不放手,我们两个只有一块儿摔死了。这么高的墙,底下又是青砖地,我们非摔成肉泥不可。
阿渡的血滴在我脸上,我使劲想要挣开她的手,她突然用尽力气将我向上一抡,我被她抛向了半空中,仿佛腾云驾雾一般,我的手本能地乱抓乱挥,竟然抓住了墙头的琉璃瓦。我手足并用爬上了墙头,眼睁睁看着阿渡又被好几支箭射中,她实在无力挥开,幸得终于还是一刀插进了墙上,落势顿时一阻,可是她手上无力,最后还是松开了手,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我放声大哭,在这样漆黑的夜晚,羽箭纷纷射在我旁边的琉璃瓦上。那些羽箭穿破瓦片,“砰砰”连声激起的碎屑溅在我脸上,生疼生疼。我哭着叫阿渡的名字,四面落箭似一场急雨,铺天盖地将我笼罩在其中。我从来没觉得如此的无助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