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龄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傅飞燕在心里算着,今日已是送了有八、九次的糕点了吧,她还时时地去绿染宫看梅紫青。皇后封玳瑶也常常带着妃嫔们去看梅太后,东宫傅太后这边却要来得少些。
没办法,大梁朝的皇宫里母凭子贵。
好在她还有皇太后的身份,总比那些在冷宫里呆着的太妃们要强得多。
她想了想,找了些伤药揣在怀里,又包了几块碎银放在荷包里,等香龄安排好送绿染宫的糕点后,低声吩咐:“走,我们去贺兰殿,你包上几块糖糕。”
香龄的眼里现出惊讶。
傅飞燕笑笑:“怎么说也是梅太后的贴身宫女,也要关心关心。”
“是。”
两人一路往北,走到了皇宫北边一排的贺兰殿。
贺兰殿原本住的是三皇子宣三今,自他死后,这殿一直空着,里头即便日光甚好的白日,也显得阴森森的。
香龄往里张望了好一会,确定没有旁人,才示意傅飞燕进来。
雪柳在的那个屋,当年正是宣三今的灵堂,连那半边白幔都不曾拆去,死气沉沉地挂在墙边。
雪柳趴在当年摆过宣三今棺椁的位置上,身下只垫了一块薄褥,头边一只剩了半碗饭的陶碗。
这让傅飞燕想起了当年的阿九,那时阿九犯了错,也是这样,被打了一顿后送到一个空关的地方,既养伤又反思,熬不熬得过就看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