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红昌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指向东方,眼神里闪动着无限的眷恋:“我的国家,就在东海之外,太阳升起的地方。我的族人里,年纪最大的两个孩子,一个叫难升米,一个叫都市牛利。”
“那任姐姐你真正的名字呢?!”
任红昌的眼睑慢慢合上,声音已几不可闻:“我的名字,已经被那个女人窃走了啊;我的名字,本来该叫作卑弥呼……”曹丕记下这个古怪的名字,垂下头去,惊骇地发现她已然没了呼吸。曹丕怔了怔,这才意识到,她一直到死,都不曾提到郭嘉一个字。
曹丕没有号啕大哭,他木然放开任红昌的尸身,朝甄宓走过去。甄宓正蹲坐在甄俨尸体的旁边,两行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涌出来,却不肯发出一声呜咽。她听到脚步声,以为曹丕要对二哥的尸体做什么,伸开双臂拦在他面前。
“不要再往前走了。”甄宓低声道,娇弱得像是一朵暴雨中凋零的鲜花,但仍旧不肯让开。二哥的死亡,让这个姑娘一瞬间变得成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