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国庠在《玄虚不是中国哲学的精神》一文中认为中国哲学的精神不是“经虚涉旷”,而是实事求是,冯友兰由于他自己的形而上学的要求而歪曲事实,把几个唯心主义“传统”诬称为中国哲学的主流。在《玄虚不是人生的道路》一文中他则指出,所谓“专凭其是圣人最宜于做王”的说法势将助桀为虐,因为一切大奸巨憝未有不被其狐群狗党誉为“圣明神武,首出庶物”的;所谓“即其所居之位,乐其日用之常”,是让人安分守己,在精神上麻醉被压迫者;所谓“同天境界”,是以“理智底总括”始而以神秘主义终,是理智的破产,是玄学唯心论。在《论“理学”的终结》一文中又指出,宋明理学经过黄梨洲、顾亭林、王船山、颜习斋诸人的批判,“是决定地终结了,绝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虽然还有人企图把它再‘新’一下,究竟是过时的果实,变了味道了”[47]。
胡绳写了《评冯友兰著〈新世训〉》、《评冯友兰著〈新事论〉》等文,批评“新理学”。在后一文中,他指出,冯友兰否定辛亥革命,抹杀五四运动,“引清末的洋务运动者为同调,而加以称扬”,“以为中国过去除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派的工业建设以外,其余都是毫无意义的事”,这是“历史的翻案”。他指出,否定辛亥革命就是否认政治上求改进的必要,否定五四运动就是否认对旧思想意识进行改造的必要,冯友兰所指的中国走向自由之路“就是五十年前张之洞的道路”,这种“中体西用”的主张“早已经在历史的实践中被否定了”[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