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地,他突然想笑,甚至是狂笑,大笑不止。至于笑过后会不会又放声大哭,也说不准。兆鸣只是觉得自己活得很累,很扭曲,像一个木偶,完全没了自我,细绳牵在别人的手里。
经过一处肉食摊,平常他经常照顾那小贩的生意,因而大家都有些熟了,那人便招呼了兆鸣一声。他这才想到,既然出来,回去该带点吃食。当下便要了些熟肉。
偶然一转头,兆鸣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不是武云吗?尽管她撑着把伞,但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赶忙给了钱,远远地跟下去。
杨慕侠自从得知武云对兆龙的痴情一片后,倒是有意撮合他们了,还曾经叫杨奉四下里找过。但她那时已离开了永年。今天,她怎么又会在此出现?
兆鸣一边远远跟着,一边想是不是该现身与之相见?眼见武云转进那条小胡同,他暗暗叹息了下,说到底,她还是脱离不了秋水。兴许老祖宗这样放任她,另有安排,有时候软刀子杀人更可怕。
他远远地蹑着,直到看着武云走到那栋宅子,翻墙进去后才离开了。兆鸣此时已经打定主意,不管日后怎样,至少在爷爷七十大寿到来这几天,他应该切切实实地做个杨家人,尽些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