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农而食之,虞(矿)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此乎有政教发征期会哉?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故物,贱之征贱,各劝其业, 乐其事,若水之趋下,日夜无休时,不召而自来,不求而民出之,岂非道之所符,而自然之验那。
所以,司马迁认为,“富者,人之性情,所不学而俱欲者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宝之君, 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他把一个专搞生产的白圭,与大政治家、大军事家平列,说:“吾(白圭)治生产,犹伊尹、吕尚之谋,孙、吴用兵,商鞍行法是也。”
(货殖列传)作为《史记》压轴之作,可见司马迁对经济生活影响历史进程的作用是很为重视的,并试图从中找出规律,立起史识。他说:“夫神农以前吾不知已。至若《诗》、(书》所述虞夏以来,耳目欲极声色之好, 口欲穷当豢之味,身安逸乐,而心夸矜执能之荣使,俗之渐民久矣。虽户说以吵论,终不能化。”
他进一步洞察到由于生产关系而产生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凡编户之民,富相什,则卑下之,伯,则畏惮之,千则役,万则仆;物之理也。”经济条件就这么决定了人们的社会地位,并作出了道德评价:“本富(劳动致富)为上,末富(经商)次之,奸富最下。”“鄙人有言曰:‘何知知义,已飨其利者为有德’……由此观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非虚言也。”((游侠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