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球依然站着,头发散披于肩头,那本来涌动着无尽活力的肌肉似乎全都失去了光泽。
有风吹过,掠起田新球的长发,拂起散飞的败叶,有两片飞到了凌能丽的脸上。
有一股药味,凌能丽的鼻子还管事,药味是来自那两片叶子上。
“滴答……滴答……”血水一滴一滴轻轻地滑落在一块石头上,发出极轻极轻的响声,但足够让凌能丽听到,因为这片林子太静了。
有一声叹息,再加上一声深深的呼吸,是来自那咳着血丝的儒衫人口中,他似乎很快自刚才残酷的肉搏中解脱出来,战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轰轰烈烈,也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场面,但一切的一切,全都以一种野性的、原始的、疯狂的,也是最为残酷的形式展现了出来。
田新球终于倒下了,他身上的骨骼似乎已经完全不存在,如一根软软的面条般滑倒在地上,嘴角之间涌出一股黑黑的血浆,自耳根落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