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德尼昂高兴得脸都红了,他躬身作礼表示同意。这当口,阿托斯走到达德尼昂身旁。
“您打算拿这钱包怎么办?”他凑在达德尼昂耳边悄声问道。
“我正打算把它交给您,亲爱的阿托斯。”
“交给我?干吗给我?”
“那还用说,是您把他杀了的:这是战利品。”
“让我从敌人身上捞好处!”阿托斯说,“您把我当成什么人啦?”
“打仗时大家都这么做,”达德尼昂说,“决斗时干吗不能这么做呢?”
“即使在战场上,”阿托斯说,“我也从没这样做过。”
波尔多斯耸了耸肩膀。阿拉密斯用嘴唇做了个动作,表示赞成阿托斯的说法。
“那么,”达德尼昂说,“就照德·温特勋爵刚才说的,把这钱分给仆从吧。”
“对,”阿托斯说,“给仆从,但不是我们的仆从,而是英国人的仆从。”阿托斯拿过钱包,扔在那个车夫的手里:
“给您和您的伙伴。”
一个不名分文的人竟能表现得这么慷慨大度,波尔多斯不禁看得大为震惊,德·温特勋爵和他的朋友们一再称道的这种法国式的雅量,除了格里莫、穆斯克通、布朗谢和巴赞这几位先生以外,普遍赢得了口碑。
德·温特勋爵跟达德尼昂分手时,把他姐姐的地址告诉了达德尼昂;她住在王家广场六号,当时那一带是很时髦的住宅区。同时,勋爵说好要来接达德尼昂去见她。达德尼昂约定八点钟在阿托斯的住所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