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
我蓬头垢面,倒回床上:“赵炽,你认不认识……心理医生?介绍给我。”
“我,”赵炽自告奋勇,“我有自信可以胜任。”
我妈买了鱼食回来,额头渗出细微的汗水:“开春儿了。”
她的状况稳中渐佳,医生说了,能控制燥怒便是显著的进步了。大金小金和罗汉松仍是她消磨时光的好武器,而她还时常问及,许诺怎么好久没来了。这个时候她无疑是一条“可怜虫”,当有一天真相大白,她知道那动植物皆和周森密不可分,知道许诺是周森最亲密的那一个,不要说燥怒了,她会崩溃也说不定。
赵炽掩上门:“和我说说你解不开的结。”
“为什么我才是那个破坏者?”我愤世嫉俗地,“我一直自认为是受害者的,我一直在和恶势力斗争的,殊死抵抗的,可最后,是他和她远走高飞,留下我自食恶果?赵炽,我才是那个多余的?”
赵炽缓缓坐下来:“从心理学的角度说,有一种疗法叫作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一头雾水。
“毕心沁,在你面前,就有一个‘多余’了十二年的人,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好过一些?”赵炽的镜片起了雾,他摘下眼镜。他也有一对睿智的眸子,也许不及周森的摄人心魄,但胜在清冷,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