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太太回答:“唉,我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好像是最讨厌女人的。他舅舅是巴黎的一个本堂神甫,我只看到一次,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头儿,丑得要命,人可是非常和气。也许真像街坊上说的,这神甫有心教外甥迷着花草,免得事情更糟……”
“怎么呢?”
“嗳,告诉你罢,你的邻居是头脑有毛病的!……”高朋太太指着自己的头。
不动武的疯子是女人在感情方面最不提防的男子。你们等会儿可以发觉,伯爵替我挑这个角色的确很有眼光。
“可是他怎么会这样的呢?”伯爵夫人问。
高朋太太回答说:“他念书念得太多了,脾气变得很怪。并且他自有不喜欢女人的理由……既然你要知道外边的闲话,就一齐告诉了你罢。”
“可是,”奥诺丽纳接口说,“我对疯子倒不像对不疯的人那么害怕。我要跟他谈谈。你去通知他,说我请他过来。要是不成,我再找那个本堂神甫。”
她们这样谈过话以后,第二天我在新辟出来的花径上散步,瞥见楼上一扇窗的帘子撩开了一点,有个女人在那里张望。高朋太太走来和我招呼。我突然向小楼望了一眼,作着一个粗暴的手势,仿佛说:“哼!我才不理会你的东家呢!”
高朋女人回去报告交涉的经过:“太太,那疯子叫我别跟他烦,说哪怕是个靴匠,在家也能作个主张,尤其他是没有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