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儿拉了文清,趴在刘老娘所住茅屋的小窗上。茅屋内,刘老娘躺在破棉絮上,身上盖着一张脏污得分不出花型的旧棉被,一只手放在被子外面,瘦得像冬天的枯枝;双目紧闭,喉头咕咕作响,眼看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刘大在一旁放声大哭,他那个矮胖的婆娘也用帕子掩了脸嘤嘤哭泣。刘二皱着眉,嘴角抽动,只狠狠地抓着李义纤细的手臂。刘全和几个看热闹的乡亲站在床尾。刘全大声问道:“嫂子,您听见我说话吗?”
刘老娘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刘全继续问道:“全村凑了钱准备给您看病,昨天刘大也给您看了,可是这银钱丢了,您有没有看到这钱是谁拿的?是不是李义?”
刘老娘的喉头剧烈地抖动起来,似乎在用尽全力睁开眼睛。过了良久,才吐出几个模模糊糊的音来,刘全凑上去,大声问道:“您说是谁?”
沫儿紧张地看着刘老娘,黑气已经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看来马上就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