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时间逐渐积累起来的威望,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验证。
虽然心中充满了困惑、犹豫甚至抗拒,当弓手和乡勇们,发现韩青话语里带上了怒气,立刻齐齐答应了一声“是!”,随即,小跑着去分头执行命令。
三十多里的山路呢,足够遥远。待大伙赶过去,该烧的也早就烧干净了。
巡检召集了十里八乡这么多人一起去救火,虽然代价高了些,可也等同于弟兄们找了几百个人做同伴。
无论粮草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可能,让成千上百个赶过去救火者,同时“粘包”。(注:粘包,俚语,被攀扯诬告。)
此时此刻,韩青却顾不上管手下的弟兄们都怎么想。一边快速更换衣物,一边弯着腰,对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记住,就这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并且,你不能干涉我具体如何做。否则,我宁可跟你同归于尽!”
心脏处,没有任何回应。疼痛的感觉,却降低到了他可以承受的程度。
韩青觉得非常屈辱,却无可奈何。
他知道,如果在战争年代,自己做了俘虏,肯定连第一顿毒打都熬不过,就会变节投敌。就像刚才,他咬着牙坚持,最终,却没熬过那刀子剜心般的疼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