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中转站》第一章结尾的一个片段也包含着类似的询唤,一个不知名的男子停下来研究药店橱窗里吉列剃须刀的广告:“那是一张刮得干干净净、引人注目的脸,有着高挑的眉毛和修剪整齐的浓密胡须;那是一张在银行户头里有钱的脸,神气活现地出现在挺括的领圈和宽大的黑领结上方。脸部下面是印刷体金吉列标志,上方是‘不用磨,没有伤’的标语。留胡子的小个子男人把他的礼帽从汗湿的额头上向后推了推,对着金吉列先生那富足而得意的眼睛望了半天。然后他握紧拳头,甩开肩膀,走进了药店。”(11页)买完剃须刀片后,他回家剃掉了胡子。这时,身份认知和转换终于完成,他将自己呈现在妻子和孩子面前:“他把一张像金吉列先生那样光滑的脸转向他们,脸上带着有钱人的笑容。”(11页)
在多斯·帕索斯文本化的曼哈顿中,居民认为它是“混乱的字母之城……镀金字母符号之城”(351页),这样的想法夹杂着混乱的话语和符号,在类似的小插曲中贯穿整部小说。我认为,尽管这个过程往往比吉列广告表现得更为复杂,但他们的身份的确很大程度上与这些话语和符号相关。我的讨论将集中在这种文本化现代主义主体性的三个最佳范例中:向社会上层攀爬的埃伦·撒切尔(Ellen Thatcher)和她的情人斯坦·埃莫里(StanEmery),以及地位不断下滑的吉米·赫夫(Jimmy Her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