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任老师的孤独与寂寞也不仅仅来自学院。他的追求、理想和信念与我们今天的诸多环境都可能不无龃龉,从根本上看,一个活在纯粹诗歌理想中的人,注定将长久地与孤独抗衡。他家乡平乐的一位领导一度计划以他为标杆打造“文学馆”和“诗歌基地”,这激发了他的献身精神,他也一度将自己的诗学溯源从现代西方拉回卓文君时代,幻想乐善桥美丽的曲线如何勾勒出当代中国美丽的天空,他甚至花费了相当多的时间为家乡撰写文化宣传的锦言妙语。我有幸在第一时间拜读过这些文字,一位当代中国的诗歌大家不计报酬地为小镇的经济开发撰写文宣,这是怎样的赤诚、怎样的天真!后来,领导更换,计划调整,任老师的文学奉献之梦也宣告破灭。不难想象,他曾经多么失望。不过我也想过,对于长久独行于当代诗坛的他来说,这种破灭也许真的算不了什么。孤独固然是一种不良的心境,但任老师却总能将挫折转化为一种倔强的力量。
有理想的人似乎注定要度过许多的孤独与寂寞,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如果没有被环境所窒息的那些理想最终能够成为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那么对任洪渊老师来说,多少也是一种宽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