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算是我们俩关系的正式开始。
我还没从美梦中醒过来,无穷无尽的争吵便蜂拥而来。
我喝水时拿杯子的方式,抽烟时烟灰洒落的位置,我穿衣服的品位,走路的方式,无一能够合乎藤录录的心意,她似乎是本着要制作一尊完美的机器人般的信念重新打算改造一个我。
周一,命令我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周二,命令我穿卡其色上衣灰色裤子,周三,命令我读一本马尔克斯的小说或者叶芝的诗集,周四,命令我戒烟一天,不准吃肉,周五,命令我背诵马太福音中的某一片段,周六,命令我必须在七点起床跑步,以免腰身变水桶,周日,命令我必须看一部让灵魂震撼的电影……
如此循环往复,我觉得自己被彻底地洗了脑,并且,我并不乐意那么干。我不懂衣服搭配之道,不喜欢看小说和诗,我一天都不能不吃肉,我对圣经没兴趣,我的灵魂也没那么容易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