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将信将疑。
“我爹一死,我娘就到县城来找茶厂的人要钱。来了几趟,人就没再回去。”
“出了啥事?”
“还能有啥事,有了相好呗。”
“哦——”他有些感慨。
“我爹没了,娘也没了,春枝家就不愿意,和我退了婚。我舍不得春枝,再跟着她,她爹她哥见了我就打。那天我上山帮我奶奶砍柴,看到春枝一个人蹲在河边洗衣服,就躲在她身后斜坡上的一棵漆树下看她。看着看着,我心就疼起来。后来春枝洗好衣服,端着木盆走了,我继续盯着她,看着看着,眼睛就模糊了。后来我就瞎了。”
“没看医生?”
“医生可没少看,药也没少吃。他们说我这是间歇性失明,说不好哪天就好了。”
“哦——”
“我一瞎,我奶奶就病倒了,没几天就咽了气。我没了亲人,又成了瞎子,村里人就让我来县城找我娘。我想想也是,就让他们把我送到了县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