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安脸上的笑容越发不自然,他十指交叉抱在身前,拇指却不停地绕着圈,焦灼难安。
倏尔他沉了口气,抬起头看着前面辽阔的天与地,平静地讲道:“我想成为将军,可我不喜欢打仗,我希望等这场仗结束之后,天下再也不要打仗了……”
华盈寒蛾眉轻蹙,这话从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嘴里说出来,能触动人心。
她也不喜欢打仗,从前上战场要么是尊父命,要么是守家国,都是出于无奈。她也曾期许天下太平、永无战乱,但是诸国割据这些年,战火几时停歇过?
宁北安又言:“可是我爹说,这一仗若赢了,狄族就会变乖,那时大祁便不再需要定北侯府守卫北疆,他们会收了我爹的兵权,让他像其他军侯一样赋闲。”
“但侯爷不是仍派了五万大军来帮忙?说明在侯爷心里,家与国,仍是国为先。”
“那当然,我爹他忠肝义胆,可有时候就是太忠心了,反而容易得罪人。”宁北安单手撑着下巴,“我爹本不许我来打仗,是我执意要从军,他拗不过,才给了我个校尉的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