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谈论爱情,就好比画家或音乐家的儿子,在十一二岁谈论绘画或音乐那样。她知道,确切地说,她猜出了这个词隐藏的是什么类型的秘密,须知人们在她面前窃窃私语,开的玩笑太多了,她那天真无邪的头脑不可能不开点窍,可是,她怎么又能从中得出结论,别人的家庭全同她的家庭不一样呢?
客人表面上都很尊敬地吻她母亲的手,她们家的所有朋友都有称号爵衔,都是富翁或者像富翁,所有人都可以随便叫出王公的名字。甚至有两位王子,夜晚多次来拜访侯爵夫人!伊韦特怎么能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呢?
再者,她生来就特别天真,不像她母亲那样爱探究、爱琢磨人。她一直过着太平日子,整天乐乐呵呵,自然就不虑事了,而有些事情,在多几分沉静和思考的、少几分表露和张扬的内向人看来,是值得怀疑的。
不料,塞尔维尼突然讲了那几句话,她觉其粗暴却又不理解,内心先是突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继而又转变为一种挥之不去的惊恐。
当时她跑回家,像受了伤的野兽一样逃走。那些话的确深深伤害了她,她在心里不断重复,想吃透其中的全部含义,想推测出全部后果:“您心里一清二楚,我们二人谈不上结婚……只是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