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还有纸扎麻将,真是太周到了。”
“妈,回头您死了我也给备上一副?”
“要死了你!”
……
陆钟听到,身后围观的人们发出的种种议论和惊叹,把手里的遗像捧得更高些,对着照片中的师父说:“您听到了吗?他们都在议论您呢,东西您收好,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办到了,还满意吗?”
陆钟当然听不到师父的回答,只不过这天刮起了南风,气温也升高了不少,毕竟春天来了。就在他说完话不久,忽然一阵暖风迎面扑来,那暖融融的风婆娑着人的脸,就像师父的手轻轻拂过,陆钟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相信,师父一定听到了刚才他说的话,他老人家对今天的这一车东西,很满意。低下头看一眼师父的照片,师父仿佛在对他微笑。
那是三年前,在杭州西湖楼外楼见过无非子大师后,老韩自觉时日无多,趁着精神尚好去拍的一张照片。当时的老韩,脸颊还饱满,眼眶还未塌陷,穿白色西装,戴白色礼帽,打黑色领结,十足绅士范儿。这张照片一直被寄存在照相馆,直到老韩去世,才打电话给照相馆,请他们把照片快递过来。看着这张照片,大家印象中的师父依然精神矍铄,风度翩翩。
跟纸扎店的人结完账,去焚尸处领到师父的骨灰,最后要做的事,就是决定把师父埋在哪里。这个问题,司徒颖有话要说,干爹临终前对她交代:等陆钟去南京取回最后一本秘籍,把他的骨灰带去上海,在他小时候跟随师爸生活过的那个老弄堂,找个地方挖个坑,种一棵树,把骨灰撒在树下,就算入土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