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也怒道:“真是妇人之见,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自古严师出高徒,棒棍下才能出孝子,如果我对容若不管不问,任由你去溺爱,那么他现在和京城里那些吃喝玩乐,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又有什么区别,也许他连纨绔子弟都不如。”
在静慈庵中,舒穆禄·雪梅看到纳兰容若立即红了双眼,她连呼吸都感觉异常困难:“表哥,终究是我福薄,你回去吧,雪梅愿意为你日日祈祷,从此青灯古佛,长伴一生。”
纳兰容若摇摇头,也红了双眼:“不,雪梅,你跟我回去,我再去求额娘。”
舒穆禄·雪梅哽咽着:“表哥,我不能回去,舅母待我恩重如山,如今却为了表哥下跪求我,我岂能又为了自己的私心再去伤舅母,况且我的幸福和表哥的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纳兰容若感觉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心,那般生疼,只听她继续说道:“算命先生说我命格太硬,生而克父母,嫁而克夫,如果有孕,还会克子,我就是个不详的人,只会给家族带来灾难,表哥,我不能害你,你就忘了我吧。”
纳兰容若急拉着她的手喊道:“雪梅,你别相信那些胡话,他们说的一个字我也不相信,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无惧。”
舒穆禄·雪梅已哭成了泪人:“可我怕啊,表哥,我难以想象你以后在我怀中死去的情景,我难以承受瞬间得到幸福,却要永恒失去的痛苦,我难以忍受舅舅,舅母悲痛欲绝与充满怨恨的神情,我不想将来因为我的缘故,给纳兰家族带来死亡与灾难,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日日夜夜为表哥祈福,为舅舅,舅母祈福,为整个纳兰家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