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都青白嶙峋,在雨夜凄冷得好像枉死的鬼一样。
应淑哭成了个泪人,在风里颤抖不停,要被磅礴的雨水淋打凋败。
让她凋败的并非雨水亦或者寒风,又或者是她经历的磨难吃过的苦,而是她面前这个伤她心的亲弟弟。
裴和璞不耐地咂舌,长腿迈下车,要亲自去绑他。
刘老三急忙拦下他,苦劝道:“把他绑走也不是事儿,他心里有毛病了,过不去那个坎,不能使强。”
“以后总能慢慢好。”
“哎呀!哎呀!”刘老三使劲拍着大腿:“多好的一孩子,让当爹的折磨成什么样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把汽油桶从应小满手里夺了过来。
“你跟你姐上车!我去干你想干的事儿!这样行了吧!你腿还伤着,这么回去就是送死,我腿脚快,干完就跑,你们不用等我,直接走就行!”
刘老三回车里又披上雨衣,然后把腰包塞给应淑:“这是你舅给你的东西,没来得及给你,我在省城给你找好了住处,和璞兄弟会带你过去的。等我得空就过去看你们姐弟俩!”
说完,他又冲回了雨里。
不多久,东方的天际彻底变成了灰白,而西方的天边却亮起暖红的光。
像稻草人一样把脚扎进地下一动不动的应小满忽的泄空了全部力气,软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