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中冷笑连连,面上不分喜怒,龙袍下的手慢慢捏着黄花梨木龙纹椅,挑眉看向躬身谏言的靖北侯爷:“哦?靖北侯告诉朕有何不可啊?”
老靖北侯是同先祖在马背上打下的爵位,侯府凭借着祖上福荫承袭至今,却是一代不如一代,现任靖北侯不通武艺,却得先帝赏识,在朝政上指手画脚,暗中圈养府兵,结党营私,是为当今圣上心头大患,却抓不到他的狐狸尾巴,只能放纵他肆意妄为,而此回定王谋反便是最好的机会,好肃清朝野上下,清除这样的害虫。
靖北侯上前一步,站到殿前,拱着手义正言辞:“圣上,臣不敢质疑您的批定,只是这苏柬在乡试与会试中都表现的平平无奇,却能在殿试中妙笔生花,实在是叫人不敢置信,是俟河之清,只怕这苏柬并不是真才实学,说不定是从谁那儿知晓了试题,故意蒙骗了圣上,苏柬德不配位,还请圣上明鉴。”
靖北侯这不但给苏柬定下了作弊的罪名,还将那些考官们也拖下了水。
苏柬与尚书令许阁老颇有私交,虽没人知晓,但是一查苏柬平日的行踪便知,靖北侯此回的目的不但是要搅浑科举,还想要给许阁老泼脏水,而许阁老身为科举的主考官自然是不能平白无故背上一口黑锅,他摸了摸下颌青黑的胡须,冷声道:“靖北侯的意思是说我将试题透与苏公子?与他合谋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