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布瑞娜德无法责怪她。
否则,她更应怪罪的是不争气地啜泣着的自己。
两人牢牢相拥在一起。谁也没能开口。唯有心脏的跳动声,传达着彼此的情感。
雪一直下。
柏树枝被压得低垂下了头。昔日繁华的逐日城,染成一片骸骨的苍茫色。
小石炉中沾雪的枯柴噼啪作响,燃烧自己最后的生命。军帐火光摇曳,森林寒流暗涌。远处低沉昏暗的叠层云,预示着还有一场暴风雪即将临近。
天空,仍未放晴。
她们终于分开,已经是几刻钟之后的事。
“……格拉迪奥大公呢?他要我来做什么?”
情绪终于安定,银月女王满心都是疑问。
可卡蒂梅只是摇头。
“那么王都里怎么样了?他愿意接受我们的投降了吗?”
“没有投降与否了。”
大公之女神色黯然。
“……没有?”
什么意思?
王国的未来,王都居民的出路,自己能争取到什么。这明明是过去的两个月里,银月女王每天都反复思虑的事。
“战争已经结束了。安缇诺雅。”
克莱布瑞娜德哑然,久久合不拢嘴。
“是北方。我们的阔剑城。那里忽然出现了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
“是异族,但又不是——凶残又强力、悍不畏死,备军阻挡不住;它们连老幼妇孺不放过。围城没办法继续下去了。父亲带着主力赶了回去,把剩下的围城军全都交给我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