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赫更加意想不到的是,他在索邦的申请决议被推迟了。同时,德国军队已经正式入侵非军事区莱茵兰。第三帝国断绝了法国对东欧盟友支持的可能性,彻底改变了欧洲力量的平衡。对于德国肆无忌惮破坏公约的行为,法国和英国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布洛赫身处边境——斯特拉斯堡,非常担心家人的安全。③直到6月18日,索邦文学院才一致投票同意授予布洛赫经济史的教席。他的正式聘书由新任教育部长让·扎伊(Jean Zay)签署,时间是1936年7月28日。①事后,布洛赫愤愤不平。毕竟,这是他职业生涯的第一次重大挫187折;而且,他始终郁郁不得志,在专业上的贡献和个人的成就得不到认可。以前,他曾克服过不少中世纪史学家的排斥,用作品、教学、讲座和杂志为自己赢得了声誉。然而,他却无法说服法兰西公学院的投票人认可自己。另一方面,他意识到一股强烈的反犹主义思潮死灰复燃——这种“奇怪的社会现象”从东部渗透到了前线,针对的并非他个人,而是他的民族和血统。在布洛赫看来,有两种类型的反犹主义者:一种人主张“消灭”或驱逐犹太人,他们极端和敌对的态度反而使其危险性较小;另一种人则主张通过“众多的条款”,为外来者设定一个理想的、无法逾越的配额——这些人中有许多归化的犹太人,他们严格地把守着门槛,捍卫并陶醉于既得的利益。这两类反犹主义者都排斥布洛赫,用外在的因素限制他的抱负,这与他反传统的治学态度不无关系,但背后却是更为痛苦和普遍的顽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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