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心里激动得像揣了上万只兔子,我还是把动力源和润滑系统都检查了一遍,并小心地给每一根可探入大脑的银针消毒,再涂上刺激神经元突触的药物(也是正常渠道买来的,只不过和设备一样,被我侵入数据后台,删改了购买信息)后,才躺到接入床上。而在这之前,我已利用计算机从论坛上调出了那条链接。
听着计算机运转的声响,我的情绪渐渐舒缓。那是齿轮啮合、轴承转动和打孔卡片进进出出的混合声,再被润滑降调或是共振放大,像美妙的乐曲在空气中流淌。我曾一度觉得顺畅的机械运动,犹如数学,是自然赋予的美感,有振奋人心的力量。带着这种心情,我深吸了口气,尽可能无视细银针顶在头皮穴位上的麻酥感,猛地拉起操作杆,将自己向着那个地址传送过去。
随后,我意识到自己应该先去吃点东西,但已经来不及了。伴随一阵的刺痛,世界开始变幻。犹如被溶解的漆画,慢慢地变软、剥落下来,露出隐藏于下的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