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梅朵又问:“走在路上,哪里有大烟抽呢?”
那抽大烟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咽口唾沫,说:“这条路上每隔五里十里就有大烟馆,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我们马上赶过去。”
到了烟馆门前,那人也不和谁打招呼,放下滑竿,就像有闪电在后面劈他一样,没命地跑,一头拱进了大烟馆。
巴桑土司就叫马队也在路边休息,等他过足烟瘾再上路。
格桑梅朵和抬后面的滑竿夫站得最近,她问他:“你为什么不去呢?”
滑竿夫用下巴指指烟馆说:“他是打仗跑回来的,两只肩膀上抬一个脑壳就是全部家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家是有老有少的,抽不起。”
格桑梅朵又问:“抽一次大烟,要多少钱呢?”
“抬滑竿的人常年在这条路上求生活,每天花一两千元去抽大烟,是很平常的事情。挣都挣不到那么多,抽了烟,婆娘娃娃去喝西北风呀?”
“嗯,你们是朋友,为什么不拉住他,不让他去呢?”格桑梅朵像小孩子一样追问的时候,扎西巴杂看到巴桑土司笑眯眯地看着格桑梅朵。从寺庙里回来以后,巴桑土司从来都不主动说起姑娘,连姑娘的影子都不踩。即使有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也还像个喇嘛一样,不理睬。扎西巴杂看到巴桑土司的样子,心里想,这可是件好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