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告诉她又能如何?不过是为许多闺阁旧识的茶余饭后,多添一些笑料罢了。
平日里,她们敬我一声长公主,私底下却都以我的身份取笑,所谓的长公主,其实还不如一些世宦之家的嫡女,纵然我自苦身份,在她们看来也不过是有自知之明的做作。
太后的声音隔着鸾帐清晰地入耳:“先皇去之前,虽不曾交代哀家什么,可哀家知道,先皇一直记挂着你。你放心,待昔微长公主的婚事一过,哀家便在朝臣之中为你寻个家世相当的驸马,让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那日,我对太后说了什么,我全不记得,只记得灰蒙蒙的天飘着细雪,成为那一年帝京的初雪。
我呼出一口白气,停在一树梅花下,对身畔小丫头说:“婳婳,太后刚才说我最懂得权衡轻重,我就照她老人家的意思权衡了一下。宋诀如果拒婚,那就是违抗懿旨,违抗懿旨的后果,不消我多说,你应当也清楚。”
婳婳扶着我的手一抖,极力镇定道:“别人不好说,可那是大将军啊,太后不可能会杀大将军,就算太后要杀,圣上也不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