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粮大概是被我凝固在那里的样子奇怪到了,他回身,看向门的方向,然后在我看来大概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他终于吐出来一个字。
“爸。”
诶?
诶诶诶诶诶?!
“嗯。”那位残酷的大人不动声色地收了手,缓步走了进来。
跟我的震撼比起来猫粮表情上那点儿意外根本不值一提,简直一闪而逝,然后继续死相。
“林朗刚才发消息给我说接到你们了。怎么过来公司了,妈呢?”
“她不常出国,累了,我让小林先送她回去,自己打车过来的。”这一脉相承的冷淡语气,只是年纪大一点儿的不仅冷淡,还带着些责备,“小夏出了这么大事怎么不告诉我?”
我还在诶诶诶诶诶地凝固中无法融化,觉得出在我身上的事没什么比这个还大了。
“是我说不要告诉你们的。”两人还在继续闲话着家常,根本没人理我这个出事的人,“只是擦伤。”
“小夏。”残酷的大人没有理他,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
我终于可以移动眼球,左右活动了一下,猫粮的表情简直纹丝不动,别说给个眼神,连看也不看我,好像根本不在乎我怎么回答。我心生一丝怒意,再转眼看那位爹,果然还是记忆里那种关心又不善表达的样子。我心里一暖,又觉得酸酸的,自从这倒霉的一觉醒来,全线物是人非,连自己亲爹妈都没有好好见上面,本来就已经是看到熟悉的人事物恨不得抱上去哭一会儿了,一看到这种关切的表情,一时间那些连自己都没想到的不安、困惑、害怕、气愤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