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
“张鲸。”
冯保不言声,只猛地拨了一下琴弦。徐爵道:“小的早就看出,张鲸这家伙想篡老爷的位子。听说这些时,他常去张四维府上。这两人勾搭上了,不是好事。”
冯保走进慈宁宫,跨过大门槛时,因为腿抬得不够高磕碰了一下,竟一个趔趄蹿了几步,差点摔倒。李太后看见,喊了一声:“冯公公当心!”冯保站稳身子,喘息方定,李太后已走到跟前来了。
冯保来是告诉李太后一件事:“大约一个月前,奴才预备庆祝太后的皇长孙出生,特地知会南京守备太监刘全,让他将南京最好的戏班子雇请几家到北京来演出。刘全接到奴才的手札后即刻办理。被雇请的三个戏班子从运河乘船抵达通州,今儿个进了城,被安排在苏州会馆住下。凑巧儿后天是重阳节,又是皇长孙满月的吉庆日子,奴才便想着让他们后天进宫演出,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两人边说边走,来到一溜九楹的慈宁宫正房廊下。长廊东头,摆着一张铺着团锦靠垫的藤椅,李太后坐上去,示意冯保坐在她旁边的一张小矮椅上。李太后瞥见冯保的脸色苍白如纸,一双眼泡儿亮晃晃的,似乎有些浮肿,便关切地问:“冯公公,你是不是病了?”冯保道:“启禀太后,奴才没有病,方才是被迎面的阳光眩迷了眼,才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