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儿开车载纪念回家,到家后,她直接进了卧室,一声不吭地呆坐着,情景与Able刚去世时一样,林喜儿心里不安,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能说的话,她都说过八百遍了,可是无用,有些痛是没法被安慰的。
公寓楼下,谈宗熠坐在车里,仰头望向高处。她住二十八层,从下面向上看,其实每一层都一样,可他偏偏一眼就能望见她的阳台,她窗口透出来的灯光似乎也比别的窗口亮。
他不由得想,她现在做什么呢?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只要她心情不好,就爱一个人待着,或是出去散步。她明明怕黑,却从不开口说,特别倔强又爱使小性子。所以,每次她前脚出去,他后脚就跟着出去,走了一段路后,她转过身瞪他,他笑笑,快步走过去,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按在怀里。
爱人之间的一点点小摩擦,总能用拥抱化解,靠在彼此怀里的那一霎,冰雪消融,只剩温柔绵长的情意。
突然间,她窗口的灯灭了,他想象着她一个人呆坐在黑暗中的样子,胸口一阵剧痛,他点一根烟,在窄小昏暗的车里静坐。
不能在她身边,他就以这种方式让自己离她更近一点。
翌日,纪念依旧早起看书,洗漱吃早饭,然后开车去上班,像每一个平常的日子一样。
纪念把车开到市中心,早高峰期间,道路拥堵不堪,她坐在车里,看着排成长龙的车子,心里忽然变得烦躁。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反复深呼吸,可是不行,心静不下来,藏在身体内的怪兽复活了,此时,正四处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