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铃想起死去的娘,也想到他家的左邻右舍,恨迷糊不厚道,小气,拉狗尿苔到一旁,低声说:这老皮怎么还有米吃蒸饭?狗尿苔说:他才养了猪,分了二十斤稻子顶饲料粮的。牛铃说:我开春后也养猪呀。门缝里又钻出一只苍蝇,叼着一粒米。牛铃说:咋不来一群苍蝇么?!一挥手,正好扇住了苍蝇,苍蝇和米一齐掉在地上,苍蝇打了个滚儿又飞走了,米还在地上。狗尿苔把米捡起来,吹了吹要吃。牛铃说:你不嫌脏?狗尿苔说:不嫌。牛铃说:哦,你家政治上不清白。狗尿苔扯着牛铃的嘴,说:你说啥?!牛铃忙说:我是说这是饭苍蝇,不脏,不脏。狗尿苔不扯牛铃嘴了,但还是没把那粒米吃到嘴去,两个指头揉了揉,把米粒揉成一个面疙瘩,抹在了墙上。
两个人仍是对迷糊气不顺,想掷一颗石头到迷糊的院子里,让他吃饭时受惊。但门口没有石头。到旁边的厕所里要揭一页墙头上的瓦,看见了厕所墙角有一个柴棍儿上边粘着屎和血,狗尿苔突然把牛铃拉出厕所,顺巷就走。狗尿苔说:他也是多长时间没吃蒸饭了,让他好好吃吧,别惊着他,吃饭时受惊得怪病哩。牛铃说:吃吧吃吧,他或许已得了怪病,也吃不了几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