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的无助与恐惧原封不动地印在了我脑海中的镜子里。面对这个濒临崩溃的家庭,我怎么能忍心见死不救呢?
“好吧,我再帮你一次。”
十二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在做同传时站在演讲者身边同步他的脑电波,就可以越过语言的壁垒,直接理解到他想要表达的意思。虽然有点冒险,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提前一个小时来到那个大型会议室看现场时,我懵了。
原来做会议口译的时候译员并不上台,更别提近距离接触演讲者了。我被领到会议室后面的一个小屋子里,只有电脑和麦克风相伴—“同传箱”。
恐惧又开始随着肾上腺素一起飙升。距离如此之远,我怎么可能同步到演讲者思想呢?如果同传失败,小雯的职业生涯会不会毁在我的手里?那天几乎是跑着逃离了小雯压抑的住所,我开始后悔没有仔细问她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狭小的同传箱似乎在将我逼上绝路。
我摸了摸藏在头发里的μ波抑制仪,下定了决心。
以提前熟悉演讲者口音为由,我从主办方那里得到了主讲乔姆斯先生的行踪。我在大厦附近一家热闹的咖啡厅找到了他。那是一个银发苍苍的英国学者,端坐在嘈杂的人群中,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