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迷糊睡着,一下做了梦,梦里又去了边关,又见着了徐坊主。我似是,许久不与他相见了。”
“元堂主勿怪,我谋略本事不济,让柳沉钻了空。”
“范先生这是何意,我等原本就说好同死的。既同死,黄泉路搭了伴,又有何惧。再者说,我等这些人已经是成功了。”
“不知为何,我一个文弱人,也居然想着马革裹尸了。”范谷说着,忽然自顾自走了出去,拾起了地上的一柄刀。
“范先生……”
“我拾一把刀,与诸位好汉,同杀最后一轮。范某人虽不习武,但大纪兴武十八年,边关望州告破,某见过城墙上赴死的老官儿,见过三千血战的筒子营,亦见过主公战北狄的威风。”
“某范谷,不作高堂狗客,只作中原的吊卵儿郎!”
“来生同聚,成都青山一盏酒!”
元修大喜,仰头怒吼几声后,与范谷一道,带着最后的残军,朝着围过来的北渝人,冲杀而去。
“杀——”
怒吼的厮杀声,一下子响彻了附近青山。
青山下的柳沉,在抹去眼泪之后,听着回来的情报,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他想不通,都这般光景了,这些叛党居然没有乞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