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俩一路辗转来到法租界蒲石路新民里13号时,已是下午二时左右。婆媳俩急于赶路,一路上滴水未沾、粒米未进,蒋介石的病情使她们心焦如焚,早已顾不得干渴与饥饿了。
“志清——”
“阿巧——”
还没近亭子间,婆媳俩便在楼下大呼小喊了起来。
“你们上来呀。”楼窗里传来了姚阿巧的应答声。
只闻声音在,不见人下来,婆媳俩只得手足并用,摸着破旧的木梯拾级而上。
推开门,婆媳俩愣住了——
房间正中,端放着一张角牌桌子,姚阿巧与几个人正端坐在桌前搓麻将,嬉笑快乐着呢。见婆母与毛福梅俩人大包小裹地进得门来,姚阿巧这才不得不从牌桌前欠一欠身,说了声“姆妈你来了”,接过王采玉手中的包裹,而两眼却依然落在面前的“方城”上。
一股侥幸的喜悦之情涌上婆媳俩的心头:姚阿巧如此镇定地在叉麻将,想必志清的病没什么大问题。
“阿巧,志清他人呢?”王采玉问道。
“在医院里。”
“病怎么样?”
“大夫说,已经过了危险期。”姚阿巧来不及把手中的包裹放下,一屁股坐在牌桌前,兴奋地冲同桌的牌友们嚷道:“和了!和了!这一副我跌倒和了!”